《呐喊》:孔乙己

 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,柜里面预备着热水,可以随时温酒。做工的人,傍午傍晚散了工,每每花四文铜钱,买一碗酒,——这是二…

《呐喊》:头发的故事

  星期日的早晨,我揭去一张隔夜的日历,向着新的那一张上看了又看的说:   “阿,十月十日,——今天原来正是双十节⑵。这里却一点没有记载!”   我的一位前辈先…

《呐喊》:阿Q正传

  第一章序   我要给阿Q做正传,已经不止一两年了。但一面要做,一面又往回想,这足见我不是一个“立言”⑵的人,因为从来不朽之笔,须传不朽之人,于是人以文传,文…

《呐喊》:兔和猫

  住在我们后进院子里的三太太,在夏间买了一对白兔,是给伊的孩子们看的。   这一对白兔,似乎离娘并不久,虽然是异类,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天真烂熳来。但也竖直了小小…

《呐喊》:鸭的喜剧

  俄国的盲诗人爱罗先珂⑵君带了他那六弦琴到北京之后不久,便向我诉苦说:“寂寞呀,寂寞呀,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!”   这应该是真实的,但在我却未曾感得;我住得久…

《呐喊》:一件小事

  我从乡下跑到京城里,一转眼已经六年了。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,算起来也很不少;但在我心里,都不留什么痕迹,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,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…

《彷徨》:祝福

 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,村镇上不必说,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。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,接着一声钝响,是送灶的爆竹;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…

《彷徨》:弟兄

  公益局一向无公可办,几个办事员在办公室里照例的谈家务。秦益堂捧着水烟筒咳得喘不过气来,大家也只得住口。久之,他抬起紫涨着的脸来了,还是气喘吁吁的,说:   …

《彷徨》:离婚

  “阿阿,木叔!新年恭喜,发财发财!”   “你好,八三!恭喜恭喜!……”   “唉唉,恭喜!爱姑也在这里……”   “阿阿,木公公!……”   庄木三和他的…

《彷徨》:幸福的家庭

  ——拟许钦文   “……做不做全由自己的便;那作品,像太阳的光一样,从无量的光源中涌出来,不像石火,用铁和石敲出来,这才是真艺术。那作者,也才是真的艺术家。…

《彷徨》:伤逝

  ——涓生的手记   如果我能够,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,为子君,为自己。   会馆〔2〕里的被遗忘在偏僻里的破屋是这样地寂静和空虚。时光过得真快,我爱子君,…

《彷徨》:长明灯

  春阴的下午,吉光屯唯一的茶馆子里的空气又有些紧张了,人们的耳朵里,仿佛还留着一种微细沉实的声息——“熄掉他罢!”   但当然并不是全屯的人们都如此。这屯上的…

《彷徨》:孤独者

  一   我和魏连殳相识一场,回想起来倒也别致,竟是以送殓始,以送殓终。   那时我在S城,就时时听到人们提起他的名字,都说他很有些古怪:所学的是动物学,却到…

《彷徨》:高老夫子

  这一天,从早晨到午后,他的工夫全费在照镜,看《中国历史教科书》和查《袁了凡纲鉴》〔2〕里;真所谓“人生识字忧患始”〔3〕,顿觉得对于世事很有些不平之意了。而…

《彷徨》:示众

  首善之区〔2〕的西城的一条马路上,这时候什么扰攘也没有。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,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;酷热满和在空气里面,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。…

《彷徨》:肥皂

  四铭太太正在斜日光中背着北窗和她八岁的女儿秀儿糊纸锭,忽听得又重又缓的布鞋底声响,知道四铭进来了,并不去看他,只是糊纸锭。但那布鞋底声却愈响愈逼近,觉得终于…

《彷徨》:在酒楼上

  我从北地向东南旅行,绕道访了我的家乡,就到S城。这城离我的故乡不过三十里,坐了小船,小半天可到,我曾在这里的学校里当过一年的教员。深冬雪后,风景凄清,懒散和…

《野草》:《野草》英文译本序

  冯Y·S·先生由他的友人给我看《野草》的英文译本,并且要我说几句话。可惜我不懂英文,只能自己说几句。但我希望,译者将不嫌我只做了他所希望的一半的。   这二…

《野草》: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

  奴才总不过是寻人诉苦。只要这样,也只能这样。有一日,他遇到一个聪明人。   “先生!”他悲哀地说,眼泪联成一线,就从眼角上直流下来。“你知道的。我所过的简直…

《野草》:淡淡的血痕中

  ——记念几个死者和生者和未生者目前的造物主,还是一个怯弱者。   他暗暗地使天变地异,却不敢毁灭一个这地球;暗暗地使生物衰亡,却不敢长存一切尸体;暗暗地使人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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